儿时的露天电影

儿时的露天电影

丰丽散文2025-06-09 00:55:39
爱尔兰清丽的音乐会撩拔开夏的燥热,会湮灭与阻隔窗外鸣蝉的吟唱,让我独享这午后的清静。东东笑称窗外众蝉的叫声为“同一首歌”。我们也笑得前仰后合。细细想来,确是“同”一首歌罢。寂静的午后,并无睡意,窗外白
爱尔兰清丽的音乐会撩拔开夏的燥热,会湮灭与阻隔窗外鸣蝉的吟唱,让我独享这午后的清静。东东笑称窗外众蝉的叫声为“同一首歌”。我们也笑得前仰后合。细细想来,确是“同”一首歌罢。
寂静的午后,并无睡意,窗外白花花的阳光直直的射在操场上,偌大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明暗间交错的北方白杨树在那痴痴的立着。草坪似墨染一般,形成暗绿色,在烈烈的日头下,打着瞌睡。静谧,偶有众蝉鸣叫,拔动我静静的思绪。除此之外,一切都了无声音。几近灼面的夏风,不时拂动起酥软的柳枝,飘来荡去,良久之后便会恢复平静。
新的假期开始了,还没有什么计划,只是很想念家乡的亲人,想念家乡的夏,想念儿童时的天真烂漫。
经常和琳提起小时在农村的日子,讲那许许多多的有趣的故事。忆起了小时候去谁家的小瓜园里摘了多少瓜;中午趁父母不在,偷跑去村后的小河里游泳、抓了多少鱼;而后又是如何战战兢兢的回到家里,趁父母午休未醒,抓起书包奔向学堂的糗事。
也口无遮拦的会津津乐道起家乡的露天电影,这时一直在旁边听得入神的琳就会打断我的话。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一场电影?每每讲到这里,琳就会一劲的抱怨!在北京我没有带她看过一场电影,我从未带任何人看过一场电影。
家乡是北方的农村,那时村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娱乐解闷的东西,所以看电影就会突显出来。那时农民的活动,无非就是年节的一些地方的传统表演。在妈妈和爸爸那个时代,还有很多的舞台表演剧。如相声、曲艺什么的,后来有了革命样板戏。到我们这茬的时候就只剩电影了。父母讲的那些,对我来讲有点像听天书,妈妈爱看戏,一说起二人转《小放牛》,眼里就会放出欣喜的光芒,好似回到了那个时代。直至后来村里才有了电影放映,才断了真人“秀”的民俗的节目。
起初放电影无非是一项政治活动,放映革命样板戏之类的片目,像《杜鹃山》《红灯记》《海港》《龙江颂》《沙家浜》什么的,都是现代京剧。轮回放映,久而久之,许多人就学会了表演,多是模仿而已。不善言词的爸爸,也会时不时哼起几句听得我云山雾罩的戏词。长大后才知道,那是样板戏里的经典段落。
我,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所以也会沾些边儿吧。记得第一次“看电影”。是被小叔叫去的,说是小叔,其实是同门家族的叔辈而已,和我在同一年级上学,年龄和我一般大,那是我们在育红班吧,不像现在,叫幼儿园。我们算是赶上革命的小尾巴吧!所谓育红,就是培育红色接班人的意思吧,所以谓之“育红班”。
我和小叔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大队部,看见公社里来的放映员正在倒片,在长长的条櫈上将两个昨晚在别村放过的胶片盒重新反卷,这样放映时,可以是正确的播放顺序吧。一切结束后,就会在仓库的白墙上试映,我们争大眼睛看着墙上不断出现的画面,惊讶的合不上小嘴。
后来我知道那电影叫《洪湖赤卫队》。后来还看了很多的电影,现在很多人都没有看过,我想是这样的。像《地道战》《平原枪声》《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地雷战》《闪闪的红星》。那时战斗片,被我们这些孩子统称为打仗的,一提起李向阳,大家就来劲,那时平时玩的时候大家都争当英雄李向阳,拿着自己做的枪形物,在村子里到处“战斗”。
那些女娃就在旁边看着我们到处“厮杀”,有时会提出让我们很难接受的问题,说某某被“射死”后演的不像,嫌他不倒地不乱叫。后来我去“演”了那个角色。最后热烈掌声的把那些女孩的小手拍的发红。学校的老师都说我模仿能力强,学谁像谁,所以学校里出节目时,往往我是“大腕”。不过,那时没有人愿意演“胡汉三”。因为他是大坏蛋!大家都争着演带着作角帽,有一颗红五角星的潘冬子!
农村的电影场其实不叫电影场,很是简陋,只是露天的场院而已。或是在大队部,或是学校里。而多数是在我们年级前的小树林里。小树林前面是一处空地,再往前便是我们两个年级的教室。公社里泒来的电影队并不规律,有时半年都不会来,有时一个月会放上两部片子。我们最大的愿望莫过于看一场电影,简直可以用渴望来形容。那时我们这些孩子盼电影的眼神简直能用“眼都绿了”来形容我们的渴望与企盼!
村里来了电影队,不等村里的高音喇叭广播就家喻户晓了。我们这些小淘气就会在太阳还是很高的时候占“座”了。哪有什么座啊,其实无非是前排的几个放倒并剥了皮的干干的粗杨树而已。或是从自家里搬来座位,早早的摆在那里占着。
我一直很积极于此事,天黑的时候,姐姐就会来替班,我才得以回家吃晚饭。通常,妈妈就会盛上一碗漂着些许油花和香香葱花的汤面让我吃了,吃完后便飞快赶回去,生怕姐姐看不住那几个座位。一般只是妈妈,姐姐和我的座位,那时我和红姐还小,还没有上学罢。爸爸和大一些的哥哥姐姐在外围站着,尤其是哥哥姐姐们,那时他们算是大人了吧,和自己的同学在一起看电影想必更有意思罢。
在电影演出前是大家最兴奋的时候,妈妈就会和久不见面的婶儿们唠个没完,非常高兴的啊。我们这些小家伙就会在电影场里疯跑。有时,妈妈会塞给我些许零钱,让我去买瓜子和糖块儿之类的小吃食。所就以火了小卖店的伙计。那时的瓜子只有清炒或唤作五香的葵花子,炒好之后,热热的,用一张发黄的毛草纸卷成锥形,封了口。有点像现在冰淇淋的形状的杯形。卖给馋嘴的小孩子们。好像大人们也很爱吃。那时我很舍不得花钱。毕竟父母给钱的机会并不多,所以就攒了,买些文具。
当时,放映员的待遇很高,往往是村里有头脸的人物陪着吃了饭,喝得面成酱红色,才肯开始。有时候我们会等很久。酒足饭饱后,这位“大爷”才会“上工”,一幅老爷的模样,慢条斯理的摆弄那机器。通常会有一个学徒跟着,大多时候是学徒放映。师傅就在那指挥着,动嘴而已。
那时电影不多,通常是一个电影放几回,上次是这个电影,没准这回还是,国产电影可能很少的缘故吧。在当时。放映前总会要放一些小孩子们不喜欢也不关心的“农业种植,鱼塘养殖”之类的片子,我们称之为加片。不过当时很新奇,那棉花怎么会那么快,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发牙、生长、开花、结果呢?现在当然晓得了,只不过电影动画手段而已。再后来就是一些农村用电安全常识之类的片子,看完之后,很久不敢开自家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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