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红颜•虞美人

虞•红颜•虞美人

徒倮散文2025-06-23 06:18:13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歌手屠洪刚演唱的《霸王别姬》,歌声苍劲,耐人咀嚼。听着听着,我产生了一个疑问:按照传统的说法,明明是虞先离开人世的,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歌手屠洪刚演唱的《霸王别姬》,歌声苍劲,耐人咀嚼。听着听着,我产生了一个疑问:按照传统的说法,明明是虞先离开人世的,怎么是霸王别姬呢?应该是虞别霸王?
眼前浮显当年垓下之战的情形:项王军壁垓下,兵少食尽,汉军及诸侯兵围之数重。夜闻汉军四面皆楚歌,项王乃大惊曰:“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项王则夜起,饮帐中。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骏马名骓,常骑之。于是项王乃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歌数阕,美人和之。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在这样生死抉择的时刻,一个女子出现了。她的面目非常模糊,司马迁说美人名字叫虞,她姓什么,不知道。因为按照秦朝后宫的品级制度,美人是地位较高的嫔妃的称呼。从“常幸从”的描述中,我们可以判断,虞很得项羽宠爱。在如此危急关头,虞还在军中陪着项羽,说明他俩很可能已经到了须臾难离的程度。
我依稀看到一条江横亘眼前,江边几个军士牢牢扶着一面绣着“楚”字的大旗,大旗前面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身批盔甲,手拿一把巨剑,在众多敌兵的重重包围之下,仍散发着一股冲天霸气。
此刻的我,仿佛能感应到他心中的痛与恨,咬牙含泪地对着虞说:“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
虞怆然泪下颤声:“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凄凉的歌声,令听者无不动容、泪流满襟。
虞注视着心中深爱着的男人,看着他,想着他,带着他的记忆,慢慢地将手中的利剑横上玉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抱着面带微笑的爱姬,此时的霸王,不禁流淌出英雄的泪。英雄末路,孰悲失路之人?患难与共的生死兄弟已亡,生死相恋的佳人已去,这世间已再也没有霸王牵挂之事。
虎落平阳,岂能任犬欺侮!大丈夫死则死已,何足惧也!“于是项王乃上马骑,麾下壮士骑从者八百余人,直夜溃围南出,驰走。”霸王最终在斩杀了百余人后,面对着心惊胆寒的敌人,自刎于乌江之畔,追寻着他的佳人和兄弟而去。
虞死于四面楚歌声中,虞究竟是什么人?她的美眉样子如何?早已消失在历史帷幕的深处。司马迁,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历史学者,惜墨如金的《史记》只不过一处有“美人名虞,常幸从”,造就了一个美女,造就了一个令后人无限遐想的故事,实在是个浪漫的错误。

当时的垓下,在生死情义面前,女人比男人表现得更为无私。于是,虞像花儿凋谢一样艳丽的死去。
虞死后,自刎溅血的地方长出一种花,美丽异常,上有一层薄雾,宛若虞泪,人们见花不禁想起虞,因此名“虞美人”。也许那是虞在九泉下的微笑,她的爱得到了大地的认可和赞颂。
史学家并不感兴趣的虞,却让文学家找到了灵感。史书中的闲人却成为文艺作品中的主角。霸王是一位从容走向失败的英雄,在从容中,又饱含对女人的眷恋和不舍;虞是一个坚强走向死亡的女人,在坚强中,又充满对男人的温情和柔顺。就此,文学家开始了各自的想象,创造出了一个个属于他们自己的虞。
再后来,有人把“虞美人”做为一个词牌名来颂唱。李煜的著名词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词牌名就是“虞美人”。
英雄美人,千世的情愁,我因此愿意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曾有过那么一段忠贞、痴迷的爱情。女人们也因此会这样幻想,相信有这样的一个怀抱,有这样的一个英雄,为我而生!只是,生而何欢,死而何憾?
茫茫人世间,有许多美丽的东西,无论你怎样曾经拥有,怎样刻骨铭心,怎样生生死死,最终都是水中之月、梦中之花,一场空。因为即使如霸王和虞那样生死相拥,留下的也只是月光下的一缕沉重叹息。

在中国,历来以“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的论点对历史的解读中。
一直在想一位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就有勇气挥剑自刎呢?这究竟需要有多大的决心?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四面楚歌,她又哪来足够的时间考虑,作出这一个重大的决定?其实,对于虞来说,我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困难,因为爱,因为愿意付出,所以,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于是,我从虞的“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声中听出一位美人的如泣如诉:
“霸王,请原谅我的先行一步,为了你的不再牵挂和那最后一丝胜利的希望。”
“不是我不害怕死亡,只是对于我们的爱情来说,这根本就不值一提。爱不惧怕生命的终结,无论生死,请相信,我的爱永远伴随于你,超越时空,超越距离。”
“所以,当我沉睡千年之后,醒来的那一瞬,我想到的依然还是你。看看那你将我埋葬的土地,开出的那株是我对你永不变的爱情之花。”
“霸王,请不要忘记你的虞,我爱你,不图一丝回报;我爱你,用我的心,用我的命,用我的所有—只要我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不论帝王的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就说封建时期的士子阶层,寻美猎艳也蔚为时尚。这一时尚,以至于流传到今天。
有了“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说词,自然也就有了红颜祸水的理由依据了。
红颜祸水一词由来已久,然红颜是否为祸水,则不可一概而论,比如周之褒姒。但细细想来,真正的祸水其实还是男人自己。周幽王行径甚为荒谬,为惹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国家大事当儿戏,这般胡闹,想不亡国都难!一句红颜祸水就想推卸责任,那未免太过天真。
红颜也有知书识礼,正直善良的,比如唐太宗时的长孙皇后、击鼓抗金的梁红玉。由此可见,并不是所有的红颜都会引起祸水的,相反,她们有时还是男人们的支柱。她们识大体,有修养,给男人们以最大的支持,帮助他们摆脱困境,走向成功,实在是可敬可爱。
曾有人说,虞也属于红颜祸水的那种女人,军中有个这样漂亮的女人,霸王能够安心征战吗?
对于这样的说法,我是一个持不同政见者,虞绝对不是祸水的红颜。
如果虞是祸水,那么她就不会坚贞不屈地在帐中自刎。而那些将士呢?被“四面楚歌”乱了阵脚,乱了神志而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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