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和我

女儿,和我

何庸散文2025-05-03 04:01:49
三年前的某天中午,随着一声娇嫩响亮的哭声,医生轻松愉快的对我说:恭喜你,你做母亲了,是个女儿。母亲这个名词,很熟悉,但似乎又有点陌生。但心情是兴奋的,只要醒着,我的目光就一刻也离不开她。初生婴儿大部分
三年前的某天中午,随着一声娇嫩响亮的哭声,医生轻松愉快的对我说:恭喜你,你做母亲了,是个女儿。
母亲这个名词,很熟悉,但似乎又有点陌生。但心情是兴奋的,只要醒着,我的目光就一刻也离不开她。初生婴儿大部分都在睡觉,但怎么,觉得看也看不够呢?在一旁跑前跑后忙碌的老公祥林嫂似的对我说:完了完了,我最受宠的时代结束了。
我笑:以后,有两个女人爱你,你赚了。
老公也笑:那是,那是,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眨眼的时光吧。那个出生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抱才好的小小婴儿,到现在从袅绕升腾的茶香里温柔看着她,我有些恍惚,心里惊了一惊,阳台上披了一身薄金阳光的小女生,就是她吗?
妈妈,来和我一起玩。正在手脚忙个不停的女儿叫了我一声。她正在搭积木,同时嘴里叽叽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三岁了,像一只勤劳的小麻雀。整天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在厨房洗着菜剥着葱,我唱起歌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一首未完,心里愣了一下,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经意唱出的,不再是那些缠绵伤感的流行歌曲,而是和女儿一起学会的儿歌童谣。那个喜欢靡靡糜糜之音的我不见了,除之而来的是满心柔软阳光,如女儿脸上细小透明的绒毛般的心情。
我丢失了吗?不,我摇头。我是找到了真正的自己。即使把从前的我丢失了,又有什么关系?我满不在乎地和女儿又唱起童谣:“大拇哥,二拇弟,钟鼓楼,唱大戏,小妞妞,也要去……”

不知道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面若桃花?那一定是我牵着女儿温软的小手走在清风拂面澄蓝天空下的时候。
花前月下?那一定是我在教女儿辨识那是五瓣的梅花这是三色堇,月下听蟋蟀吟唱青蛙呱呱的时候。
华服披身?不,一袭素衣,洁净整齐就可以了。不再喷香水,怕引起女儿鼻子不适,只是身上衣裳散发的淡淡香皂味,或者哺乳时隐隐的奶香,就是世上最好闻的味道。
听甜言蜜语?那一定是温香软玉般的女儿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说妈妈我爱你的时候。
穿金戴银?把女儿眼睛笑成月芽儿弯弯的照片贴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贴在手机显示屏上,贴在钱包上――她的第一声哭,第一声笑,走出的第一步路,说出的第一句话,都是我们家最珍贵的财富。
泰戈尔用孩子的口吻写过一首诗:我知道一个很好的游戏,妈妈。我做云,你做月亮。我两只手遮盖你,我们的屋顶就是青碧的天空。我是波浪,你是岸,我奔流而进,笑哈哈地撞碎在你的膝上,世界上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俩是在天堂。
多么纯净的童心啊,喜欢泰戈尔,到白发苍苍,依然保有这么美好的孩童的诗心。
而那如天使降临到我身边的女儿,她会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站在窗口垫起脚跟看:妈妈,月亮怎么不见了?我知道了,它一定是在和它妈妈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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