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每天下午下班后，总是急匆匆奔西邻游泳馆。有些同事会打趣道：“冯教练，又去上班？”不气不恼地嘿嘿一笑：“走啊，带上你！”被邀的人自然不会来，还是剩下我一个人急急地边走边笑。
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从去年六月底开始学游泳到现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收了4名徒弟：大徒弟已经学会了半年，二徒弟刚刚毕业，三徒弟才学一周，四徒弟刚刚下水一天。还有一个最早报名的，去年冬天都请我们吃过饭了，因为近视眼做激光手术，至今还没有下水。估计半年期限已到，肯定也会迫不及待地加入到这个队伍里来。
想想自己也不明白，一起学游泳的4个人，出去一个未学会就退出外，我们三个学会后一起办了半年健身游泳卡，她们为何会选择我。大概有年龄的原因吧？那两个大姐已经50出头，比我们大了十多岁，交往上肯定有点障碍吧。记得物业公司年轻的小经理最早来找我：“冯姐，我跟你学游泳吧？”我当时答应得挺干脆，说行啊，没问题。事后问一起学游泳的张、陈两位大姐说：“我满教了她吧？”陈大姐肯定地说：“满教了！”有她们这一鼓劲，我也信心满满的，好像自己真的达到了教练的水平，就等现场教学了。那小经理因为当时是冷天，说定春天暖和了，就学，谁知春节时又做了激光手术，所以拖到了现在。
已报名的没来，没报名的却捷足先登了。这第一个跟我学的，是兄弟单位的一个同事宋。她夏天看我们游泳后也去办了张全年卡，说定游泳馆免费教会。但她身体不好，一直拖到了冬天。那天我和陈大姐游完刚上来，看到她正进来。等我们洗完再进去看她，没看到教练，只她一个人在池边浅水区显得那么孤单，一个值班人员在岸上说如何如何练，这就是所谓的免费教会，根本不像我们学时，教练也下到水里。于是从那以后我就决定和陈大姐分开，而陪宋一起去。就这样，她成了我的第一个徒弟。第二天晚饭后我们一起下水，我叫她在一角先憋气、换气，我自己就满池子地游，两圈后回来看看她的进展情况。宋人很聪明，学的也踏实，很快就掌握了换气吐气技巧。我再教她练习漂的动作。漂很快学会了，再练习蹬腿。先在水中学会站立，然后在浅水区来回地漂、蹬腿。这些掌握了，就加手扒水。这手脚配合，是最难的一步。熟练了，才能抬头换气。她游的时候，我在水下看她，总觉得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才发觉这教练不是那么好当的。恰巧那天教我们的教练在值班，和一个人说话，于是我就找他看看宋的动作。他只看一眼，就指出了问题所在，略作指点后，宋就按照正确的练习。教练在岸上看到宋的动作，说她换气一定不费劲，但嘱咐她不能太心急。但宋是个有心人，自己练够了，就在一边静静观察，蹲到水里看别人水下动作，再站起来看水上动作。这样一上一下看明白了，自己练的时候，居然尝试换气成功。这样，前后不到十天时间，她就学会了游泳。在浅水区游得差不多了，我再陪她去深水区。很快她就游得很熟练了，可以单独行动了。由于她时间上和我不一致，春节后，我又改为下班后了。
二
这第二个徒弟，也是一兄弟单位的，姓李，我喊她李姐。
李姐去年冬天办了个半年瑜珈卡，五一到期。由于天热，她就想学游泳。她平常和我同办公室的张姐一起练瑜珈，因此张姐就说给她找好教练了，让她请客。这客自然没请，等她准备好行头，就随我们下了水。
这李姐性子急。第一天先让她练习最初的憋气、水上水下换气吐气。她练会最初的步骤后，看我们满池地游，就想自己也到深水区试试。这简直让我好气又好笑，警告她心急喝不得热粘粥。然后再教她漂。张姐也说不能太急，半月二十天的能学会就不错了。李姐答应着，又去练她的漂和站立了。但她蹬腿也不是很踏实，浮躁。加手后，怎么也配合不好，不是忘了翻掌，就是乱划乱蹬，人在水里就下沉。我说她蹬腿基础没打好，让她再开始抓住梯子蹬腿。并告诉她去年我是如何返工回炉的。她听了倒有了理由：自己这个徒弟随师父啊，回炉理所当然。我哭笑不得，警告她必须一步步打好基础，不能再心急了，否则姿势会很难看的。
从这开始，她静下心来安心地蹬腿了。后来有几天我不能下水没去，她的手脚配合和换气是张姐她们指导的，在浅水区游的很好了。有一天碰到我说要到深水区试试，我连忙阻止，别掉下去对水有了恐惧心理。她听了我的话后，真的没敢去，并下定决心不学会踩水决不到深水区。因为她学时，也听到有两个女游泳者，不熟练就跑去深水区，结果喝了几口水后，到现在都望深却步。
但学会踩水谈何容易，那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等我再下去时，我让她到深水区扶住扶梯下到水底，让她消除对深水的恐惧。她胆大，只一次就不再害怕。然后我让她从深水区向浅水区游，我陪在一侧。这样两次后，她彻底消除了恐惧心理，来来回回地游上瘾了。我笑言她已经出徒了。
谁知这话说早了一天，第二天我正在教第四个刚下水的徒弟憋气、换气时，只见值班的小伙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蹲下身伸手从池子里把李姐拉出了水面。李姐一边扒着池壁一边不停地咳嗽，我惊问她怎么了？有没有被吓着？她说眼镜里进了水看不清，就掉下去喝了口水，不过没害怕。说完又游起来。
看她游来游去地没有什么后遗症，我总算放心了。
三
第三个徒弟，是我一家子，也姓冯。她的儿子和我女儿一样住校。关于她的游泳，纯是我自找的。
我和宋见她天天跑步那么辛苦，就拉她学游泳。她说自己很笨，怕水，学不会。我说她个子高，绝对没问题。如是再三，她终于答应去办卡了。我给她问了酒店负责游泳馆的经理，答应和李姐一样给予8。5折优惠，要她自己去体检。
这体检她是一拖再拖。最后说找出个2005年底的体检表行不行？我也不能答复，就带她去了游泳馆。卡是给办了，她要6月10号下水。但酒店说体检表过期了，要她再去验一下血。这样，一切办好，我们就在10号下水。
大概是节约能源，到夏天后，只凭太阳的热量，不再给水池加温。这样都感觉很凉。每次下水前，我都要先用冷水淋一下，下到水里才不会感觉太冷。但三徒弟不舍地淋，下去就喊冷。老半天下不到水里憋气。
我教她换气时，她总说会呛水。我守了她半天，才发现她是先吸一口气，再噗地吐出来，然后到水下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