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情·火车
从小到大,总觉得最神奇的交通工具是会发出“轰隆隆”响声的火车。在我幼小的心里,它就像一座会移动的神话城堡,载我到外婆家的茅草屋,亦或是爸爸经常念叨的那座古称“寿州”的北方县城。那种对于远方的想念和好奇
从小到大,总觉得最神奇的交通工具是会发出“轰隆隆”响声的火车。在我幼小的心里,它就像一座会移动的神话城堡,载我到外婆家的茅草屋,亦或是爸爸经常念叨的那座古称“寿州”的北方县城。那种对于远方的想念和好奇不被人察觉,它们悄悄地潜藏在我充满稚气的眼眸深处。从一个驿站到另一个驿站,不变的车窗外如万花筒般五彩轮转的风景,变化着的是车窗内那个看风景的人,那个人随着这渐次斑驳的光影,一点点老去……回头去看的时候,只能读到镜头里黑白色的已然模糊的一堆照片。曾经那样年轻蓬勃的青春啊,还没有来得及听完唱片机里那首为他们而唱的歌就已经踱到了岁月的尽头……
1、迷失在异乡的我的父亲
遗忘的和被遗忘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有我们曾经最难以割舍的对于故乡的眷念。一直以来,我常常做这样一个梦:渡口前一个年少离乡的孩子和一个白发苍苍的母亲。孩子跪在码头前,泪水顺着素白的衬衣滴落在赤黄的泥土地上。汽笛响起的时候,年迈的母亲颤颤巍巍地走向长跪在地的儿,两个泪人哭成一团……
最终船载着少年离去了,只剩下呆坐在渡口旁哭泣的母亲和那支温热的被她握在手心的花。儿在船头木人般站着,朝着娘的方向喃喃念着,念着那句未能说出口的弥留之言。
小的时候,最爱做的事情是坐在父亲的单车上面,和他一起去城里的批发部为家里的小卖铺添置一些货物。爸爸告诉我,他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需要先坐火车再转汽车才能到。爸爸家兄妹四人,爸爸排行老大。爷爷甚至没有等到我降生就已经去世了,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也离开了爸爸。当时家里很穷,爸爸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选择了从军,把读书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弟弟妹妹。那一年,父亲只有15岁。
后来当我把那个渡口的梦说给父亲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而只是微笑地看着我,然后默默地看着北方的天空轻轻叹息……
四年的军旅岁月之后,爸爸服从分配来到了一个南方小城的国有化工单位,当时是1973年,文化大革命已接近尾声。
一直到现在父亲都不愿意提起那段年少离家的记忆,“寿县”这个地名曾是父亲内心深处无法轻描的章节,而今它却成了父亲心灵地图里一个已然迷失的异乡……
2、在那最困难的岁月里:母亲最难忘的记忆
我的母亲出生在巢湖市的一个偏远农村里,上面原来还有一个姐姐,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养不起太多的孩子就送给了别人。和父亲一样,外公在母亲很小的时候也离开了她,剩下外婆和膝下的妈妈和舅舅。
母亲常常和我说起外婆,说母子三人是如何度过1959年开始的三年自然灾害的。因为家里没有了劳动力,外婆只能像男人一样去大队里干活,为的给家里的母亲和舅舅挣点口粮,不至饿死。当时农村建立“人民公社”,大伙吃大锅饭,粮食产量只停留在口号和浮夸的数字上,农业生产遭受到了严重的破坏。随着粮食减产,农村的“公共食堂”也慢慢由天天吃干饭慢慢过度到天天吃稀饭,最后到了只能生吃瓜菜甚至草根和树皮的地步。
母亲说外婆那个时侯身体不好,干活很慢,为了挣够工分总是早早地出门很晚才回来。因为饿得睡不着,母亲和舅舅就一直窝在被窝里等着窗外的脚步。当屋里的灯被再次点亮的时候,他们会看到外婆从疲惫的脸上瞬间蹦出笑容,轻轻地喊他们的小名,然后从怀里拿出用树叶包裹着的红薯或者馒头团。只是他们当时没有察觉到等他们吃完睡下之后外婆离开房间的样子,她是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地扶着墙根回到自己冰冷的被窝。年幼的他们不曾知道,当时外婆一天的粮食就是一块干粮加上大半碗菜根汤……
3、爱情:盛开在夕阳下的一抹感动
有一段时间城里实行计划经济,每个月凭粮票都可以吃到新鲜的肉和面制食品,这对只有过年才能勉强吃到荤食的农村人来说是一件类似于癞蛤蟆终于吃到天鹅肉一般美好的诱惑。所以母亲当时就特别向往城市生活,像所有农村姑娘们一样,嫁个城里人成了当时母亲最大的心愿。
当时刚退伍进厂的老爸单身,有军人的背景,加上外表相当帅气,一时在厂子里有了一批女“粉丝”,成为经常被女青年作为谈资的新晋偶像。因为老爸是个老实疙瘩,从来不对外界的“八卦”和个人的婚姻状况作任何的回应,以至于老爸和老妈的爱情细节,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我常常在想也许老妈年轻那会儿身上有一股灰姑娘般的迷人气质才会让她被老爸相中吧……
反正爱情就这样悄悄地发生了,并带着一种童话般的梦幻色彩。后来老妈回忆说他们的相识缘于一场电影。电影的名字她也不记得了。当时老妈得到乡里的进城指标,在巢湖市糖业烟酒公司上班,因为没有销售任务所以工作很闲。有一段时间李行导演的电影《小城故事》非常流行,于是老妈就和家在维尼纶厂的一个女同事小张约好周末去厂区的电影院看电影。刚走到门口,小张一眼就认出了正在排队买票的该厂帅小伙小余,小张生性开朗热情,于是硬拉着小余一起看了那场电影。因为那时侯没有公共汽车了,步行回家需要将近3个小时。电影院散场之后,老妈便急着要往家赶,和小张说好一起去自己家小住一晚明天再一起去单位。
就在走出电影院门口的时候,观看整场电影始终一言不发的小余说话了:“天这么晚,你们还要走山路,我……我……送送你们吧……”一旁的小张听出了一点小余的心思,神采奕奕地接过话茬:“那好啊,我们仨边走边聊还能解解闷……走吧!”老妈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他们在夜色中走了一路,也聊了一路。
当晚的小余同志有点“失态”,话比平时多了几倍。当时老爸的心情套用张爱玲话说就是“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好赶上了。”小余一直在心底轻声地问身边这位电影院掉下来的杨妹妹:“哦。原来你也在这里么?”可惜的是,也不知为什么,小杨同志此后很久对这个对自己献殷勤的年轻帅小伙也没有生发出“同事的朋友”之外的其他感觉……
老爸后来自己也承认是先追的我妈,而且追了很长时间。老妈也一直不大愿意,直到有一天老爸的一个瞬间打动了这个一直将自己拒之于千里的冷美人。
有一段时间爸爸的厂子里要进行新员工技术考核,这对于小学都没有毕业的老爸来说是一件类似于让外国人考甲骨文那样困难。老爸回忆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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