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五章

回家五章

青及散文2025-07-06 16:35:43
一人,是客旅;家,是栖所。一个人,纵使迈过了百般坎坷,品尝了万般苦楚,终身舛逆,只要有家在,奋斗中就会燃起一篝热火,常暖心头;一个人,如果家已不存,只不过是扁舟一叶,即使走过千山万水,领略风情万种,饱

人,是客旅;家,是栖所。
一个人,纵使迈过了百般坎坷,品尝了万般苦楚,终身舛逆,只要有家在,奋斗中就会燃起一篝热火,常暖心头;一个人,如果家已不存,只不过是扁舟一叶,即使走过千山万水,领略风情万种,饱览风景无限,回首却发现,船桅已折断,帆蓬已破碎,灿烂中已是漫无方向,无去无从。
用心爱家,就是呵护自己。

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看到慢慢变老的父母,心中总有一种恐惧: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弹指间,来广东工作六年,每年回湖南,少则一两回,多则三五回,年关是少不了的。
一次聚会上,一位部队转业的同乡,一脸无奈地诉苦,这些年,老娘在家小病不断,为了老娘,今年几乎全部奔波在来回的路上。
2008年国庆,我已是第三次回家,回家十余天,天天听老娘的唠叨。老娘说自己老糊涂了,有一次,煮饭的时候,把一瓢喂鸡的饲料放进高压锅,煮了很久。
古时,子女当留在家中,躬耕赡养父母,照顾父母起居,孝道为先,个人事业理想、享乐次之。当下的中、青年一辈,为了积蓄一家人衣食住行不愁、生老病死无忧的资本,常年奋斗奔波在外,不知何时,没有了惆怅的感叹,更无所谓独悲的滋味,心为形役,日渐一日,年复一年,距离事业、家业、功名近了,与亲情却远了。
父母在,常回家看看,是一种情分,更是一种责任。

故乡,我爱这片土地。
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很久以前,朋友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我将它存到手机中的文件夹,是史铁生回忆故乡的:故乡,并不止于一块特定的土地,而是一种辽阔无比的心情,不受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这心情一经唤起,就是你已经回到了故乡。
每每翻开文件夹,细细咀嚼了无数遍,却发现自己的心灵还是那么的脆弱,经不起思念的折磨,更无法安插放飞的翅膀。只要自己的脚板还没有亲吻到那厚实的故土,没有触摸到故乡的山水、树木、虫草,没有见到故乡的亲人,所有的心情都是虚构的,由此而来的精神寄托也是游离的。
唯有,爬过村头的山坡坡,看到了村头那口老井,井边那棵葱郁的老槐树,遇见到亲切的面孔,听到了熟悉的乡音,我才确定自己回到了故乡。

朋友,是一笔终身受用的精神财富。
惠州南线坐车回家,经久没有打扫的卧铺车上,几近发霉的棉被、床位铺垫,在火辣辣的日光中,蒸腾出强烈的气息,燥热,浑臭,窒息。此时,接二连三的响起手机铃声,几个熟悉的号码鱼贯而至,我将玻璃窗拉开一条缝隙,风中,朋友祝福我一路平安,此时的祝福是格外的亲切,有如一丝清凉灌喉,让胸闷的思绪回归到平静。
凌晨2点,在永州南山,意外的交通事故,塞车长达3个小时。车上的空调关闭了,又不能下车走动,车上又没有结伴闲聊的人,才想到南山有一位大学同学,在县委上班,打电话过去,响了好几声,我才想到他应该睡得正香,刚挂上电话,他打电话过来,一声亲切的称呼,问我这么晚了,怎么会想到他。
我说在南山塞车了。
他问我在那个路段,他马上开车过来接我。我说不必了,我闷得很,聊聊天,两个人从大学说到社会,从小生活谈到大政治,从爱情说到婚姻,扯了一个多小时,我担心影响他早上上班,提前结束了话题。他说,他早上会打电话给我,如果还堵车,给我送早餐过来。
感动,在不经意间;怀想,让情谊更加浓厚。大学,不仅仅是求学解惑,更多的是拥有亲情之外的情谊,这种情谊是师长和学友给与的。
还没下车,家里的朋友就约好了吃饭,喝酒。我只能先回到家,向父母报个平安。然后,和一帮朋友一起,酒楼吃饭喝白酒,晚上卡拉OK房喝红酒,宵夜在露天广场喝啤酒,三五个喝到最后的朋友,一个个烂醉如泥。
喝酒的人都知道,没有不醉人的酒,也没有喝不醉的人。酒是话匣子,特别是多年未谋面的朋友,边喝边叙,酒中生情,其中滋味,难于分说。
有朋友相伴,回家的日子是美好的。记住朋友的好,对朋友常怀感恩之心,是我在今后岁月中永恒坚守的准则。

70年代人的婚姻,对单身人士来说,落入“鸡肋之局”,仓促就婚,难免食之无味,放弃自己的追求,更是弃之可惜。
回到家里,不熟悉的人见面总少不了这么一句:小孩几岁了?在那里读书?
熟悉的人开口就问:结婚么?
父母总是唠叨:带对象回来么?
如果真要计算,这样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要回答一次以上,问的人心怀关爱,不累,我例行答案,累得麻木。
同学罗某,在人民医院上班,是内科医生,父亲是卫生局的领导,母亲在总工会上班,家境殷实。见面,两个人同样的问话:结婚么?
都说,没有。
然后,两人格外兴奋,话题格外相投,笑斟杯酒,畅怀旧事,我说说他,他撩撩我,好像都置身婚姻之外,一切都是流水落花,一切都是淡月轻云。
说到父母的操心,两人深为感慨。家里给他找对象,他对父母说,你们看过了,行,我没意见。
回广东那天,父亲一大早出门做生意,我还睡在床上,父亲走进我的房间,说了一句话,那件事(婚姻),要抓紧。
我走的时候,父亲不在家,母亲很含蓄地问我:你爸早上和你说什么了?我心里知道,其实父亲交待我的话,正是母亲让父亲说给我听的。
我只得如实回答。母亲在一边自言自语,我现在还能够带孙子,过几年,怕是老了罗!
我禁不住想,婚姻,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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