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死劫?波米国
一、阿妈说,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灰姑娘的梦想。可我从出生那天起,便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因为这里,没有王子。这里是波米国,一个世代与世隔绝的国家。整个僵土,除了咿呀学语的蹒跚男童,余下的便是一夜欢娱,命丧黄
一、阿妈说,每一个女孩子都有灰姑娘的梦想。可我从出生那天起,便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
因为这里,没有王子。
这里是波米国,一个世代与世隔绝的国家。整个僵土,除了咿呀学语的蹒跚男童,余下的便是一夜欢娱,命丧黄泉的壮年男子。
因为只有女人才是这里的神,才能高高在上,掌握着一切生老病死,生杀大权。男人成为她们孕育下一代的工具,像螳螂一样,一旦完成他们的使命,必遭杀戮。
一生一死,代代更迭。
阿爸也不能例外。
哪怕阿妈是这里的王,也保护不了阿爸被杀的命运。几千年前,波米国的法师阿苜婆从占卜台上看到,只有成年男子的鲜血才能保住整个波米国的命运。
自此,血流成河。
所以,我出生那天,还来不及睁眼望阿爸一眼,阿爸便与我生离,即是死别。
二、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他们望着自己的命运一天天长大,却从未想过离开。因为他们生下便注定如此。没有权利,没有自由,甚至没有爱情。
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奴。
可我却并不喜欢这样叫他。
举行成人礼那天,我坐在高高的殿堂上,阿苜婆用三叶水为我做着法事。他夹在若干男奴一起,手里捧着仪式用的瓶瓶缺罐罐,朝着我的方向,眼神明亮地跪在那里。
我跃过万千脸庞,目光紧紧定格在那里。那眼,那鼻,那嘴,和阿妈口中的阿爸一模一样。
我说阿妈,那你当初为何不带阿爸走,走得远远的,永远离开这里!每每此时,阿妈充满回忆的甜美目光,便收了回来,换上波米国的王应有的冷漠表情,说米亚,你要遵守神的旨意,因为你是将来的,王。
没错,我是波米国的公主,是这座城池的未来女王。可如果可以,我宁愿舍弃这一切,去换取眼前这个叫阿奴男孩眼里的片刻温柔。
阿苜婆紧闭双眼,念念叨叨过后,终于结束她的法事。跪拜在那里的男奴们齐齐起身,将手中代表着幸福、安康、永生的三叶水沾洒到我的身上。
我只稍不动声色地抬了抬长裙下的脚,对面男孩怀中的水便全部泼了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只需一声令下,他便会在顷刻间命陨当场。
可他就那样面容沉稳地站在那里,用定定的眼神望我。
此时,阿苜婆已经闭了法事,朝这边看了过来。我用咒语飞快将一切恢复原貌,在他耳连轻声低语,我能叫你星月吗?
星月?
对,星月。从我出生那天起,除了将死前那一双双充满怨恨的眼,从未见过像他这样剑眉星目的男子,而那明亮的眼神多像空中闪烁的星星。
不。对面男孩微微一愣,随即坚定而决绝地答道:请叫我阿奴。
阿奴。
自此,这个名字成了我生命中熊熊不灭的火把。
阿奴。
如果我们不是相遇在波米国,该有多好。
三、
阿妈突然病倒了。波米国的太医们个个面露难色,摇着头从内室里退出。
我守在床边,看阿妈日渐苍白的脸,惴慌起来。你要挺住,我去找阿苜婆,她定有办法救你!
我拔腿向殿外跑去。米亚不要!阿妈微弱的声音被湮灭在泛着血腥味的风里。既然阿苜婆是波米国的法师,能占卜一切,那她就有办法让阿妈平安。
我飞快跑向占卜台,每天这个时候她都会在那里占卜星相,预知未来。
她是整个波米国里对我最好的人。总是将我轻轻托起,用波米术让我在遨游中,看斗转星移,四季交替。同时让我知道,男奴也是人,只是他们生错了时间和地点。而我多希望能有一个像阿苜婆一样宠我疼我的阿爸。
而波米国所有的男奴都仇视阿苜婆,认为是她的占卜逆转了自己的命运。
只有我知道,利剑封喉那一刻,阿苜婆眼里的绝望和忧伤。仿若那个被刺破喉咙的人,是她一样。
难道要世世如此下去?真的没有办法破解吗?
阿苜婆用力摇了摇她那花白的发,慢慢张开眼,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有女子愿与那男子一起死。
难道几千年来,波米国没有一个人愿舍弃自己的命去换取最终的幸福?
是的,没有。连我们的王也不能例外。说完,有股清澈的小溪自阿苜婆的眼角蜿蜒而下。
阿苜婆你为什么要哭?你是否也有自己所爱的男子?阿爸到底又长的什么模样?
四、
阿妈的病莫明的好了。
有人说是波米国太久没有用男子的血祭祀神灵,才会招为怨气。而波米国早已无壮年男子可供杀戮。
于是,当一排幼气未尽的男奴跪倒在占卜台上,我偷偷躲在阿苜婆背后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睛时,大喊着不要后昏了过去。
等我浑浑噩噩自梦中醒来,全国已是一片欢腾景象。女人们开始四处笙歌,以为占卜台上四溅的血会换来她们永生的享乐。
那么阿奴呢?那个在生死面前面不改色的阿奴,那个坚定地告诉我请叫他阿奴的男孩,是否也血溅波米?是否!
梦里,曾令我百转千回的阿奴,睁着血红的双眼逼近我。为何?为何要用我们的血来铸就波米国的浮华?米亚,你会吗?会吗?
这是阿奴第一次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唤我尊贵的公主,而是米亚。我的心却在那冰冷的目光中,分明疼了起来。
我死命拽住阿苜婆的衣角,像抓紧手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嘴角已有殷殷血渍渗出,辗转再辗转,才将阿奴两个字唤出。
阿苜婆原本浑沌的双眼突然像鹰一样犀利。面色沉重地告诫:米亚,你是波米未来的王,要肩负起你的使命。
那什么又是我的使命?
阿苜婆第一次允许我进入占卜台,那里是除了法师和波米的王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的地方。即便有人想偷偷溜进,唯一的下场便是尸骨无存。
轻念咒语,顷刻间一片清澈的湖便尽收眼底,有万丈的光自湖面升起。
这就是传说中邪恶的占卜台吗?为何却是这般美景?
阿苜婆一言不发,默默地走上石阶,我紧紧跟在后面不敢呼吸。等到走了整整九九八十一级,前一秒还在我前面的阿苜婆突然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大片大片浓密乌云,和成群挥之不去的黑鸟,挥动着翅膀将之前的美景侵吞无几。
我瞪大眼呆呆地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自出生那天起,我就看破生死,每天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瞬间殆尽,躲在厚厚的罗账后,加着与日俱增的人数。
可如今,在那片阴云密布黑鸟盘旋的湖里,有成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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