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荡的红丝带

飘荡的红丝带

鹤骨龙筋小说2025-07-08 13:47:44
严格地说,我家的平静的生活是在那天被打破的,而那天来的很突然,让我们每个人都措手不及。记得那天星期五,天气十分的闷热,这种坏天气很容易让人烦躁。在学校,我很粗鲁地拍着桌子,摔着我用完墨水的笔。同学看着
严格地说,我家的平静的生活是在那天被打破的,而那天来的很突然,让我们每个人都措手不及。
记得那天星期五,天气十分的闷热,这种坏天气很容易让人烦躁。在学校,我很粗鲁地拍着桌子,摔着我用完墨水的笔。同学看着我说,气温太高,人容易冲动。有谁知道这种冲动也同时发声在我的家里,而且正在不断升级。
将近中午,泼墨似的天空,下雨了。气温也随着降了下来。下学时雨知趣地小了。满街都是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我一路小跑,书包在我的屁股上一颠一颠的。经过那几幢旧房子时,我总会放慢脚步,它给了我许多童年的快乐。那是我们学校的几座旧房子,在雨水的冲刷下,一块一块的剥落。昔日醒目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标语,只有“学”一个字,“天天”两个字可依稀可辩,其它的几个字也只有在我的记忆里才火红清晰地显现着。我们的那几间旧房子就这样轰然倒塌的,在我默默地注视它,就象注视一个一位老人。经历了太多的风雨与岁月的老人,静静等待的只有生命的终结。那些用土胚搭建的房子,盛满了我的许多过去的岁月,包括我的快乐与不快,痛苦与悲伤。
我带着我的哀伤,默默地在雨地里行走。路人看我时很惊呀,他们更本不懂一个几岁孩子会有那么浓重的哀伤。直到我走到楼道口,我的哀伤才被惊恐所取代。走到楼到口时,楼道里塞满了人。“出什么事了?”我心里想着挤过人群。惊恐正是这时产生的。我注意道,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我家的门,而房门里传来父母的吵架的声音和瓷器破碎的声音。打我记事起,父母从来没有吵过架。这次我吓坏了,拼命地拍着门,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父母摔东西的声音终于停止了。门忽地开了,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面有愧色地看了我一眼,下楼去了。紧随其后的是母亲的哀号:“不要脸的,你滚!滚的越远越好!”
我浑身颤抖着走进房间。母亲此时伤心的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地面上一片狼籍,唯一的幸存的电视机的荧光屏也添了几道烈纹。我知道母亲的心也正如此时的房间,很乱,步满了裂痕。
我抱着母亲哭了。给女人幸福的是男人,而给女人伤害的有何尝不是男人呢?
母亲终于止住了哭泣,怔了一下,她突然问我:“敏,妈妈如果和你父亲分开了,你会选谁,你会选妈妈吗?”我很害怕,使劲地点着头,谁让我是女人呢!
晚上,我打开门,满屋子的烟气,房间已经收拾干净。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拼命地抽烟。
若是往常父亲很少抽烟,偶而抽上一支,我也会从他手里夺过来,掐灭。还会说吸烟有害健康!而此时他在我的眼里很陌生: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伤害了我母亲的男人。
“回来了!”父亲轻轻碰掉烟灰问我。我仔细观看我眼前的男人,他花白头发,一张焦虑的面孔,眼神很复杂,却有一丝的熟悉。
他的眼神让我象起我家的蝴蝶。蝴蝶是我家的一条小狗,它全身白毛长长的拖着地面,你可以想象它的确是一只纯白色的哈巴狗。她头上的红色的蝴蝶结翩翩起舞,所以我叫她蝴蝶。每当我拿着食物,它盯着我的手时就是这个眼神,很复杂,多多少少有些乞讨。
“嗯。”我应了声径直走进我的房间,我害怕他们的眼神。
就在下午我知道了事情的轮廓。麻脸王二叔说:“你知道王明的事吗?”
我把身子藏在篱笆的后面。一个说,王明呀!你说的是那个出了书的作家王明吧。
“就是他,他家出了事了。”王二叔一时来了兴头儿,“他把一女的带回家里,被老婆撞见了,听说好象是撞在了床上。”
“美国的克林顿刚闹完性丑闻,咱这儿也闹腾起来,也来赶潮流。”
“文话人就是不落伍,也来赶这潮流,大人这么一闹可苦了小敏那?”
我从篱笆后面走出来,王二叔的脸变的很不自然:“小敏下学了!”
我哼了一声家里跑了。
我碰上房门,我十分害怕和父亲交谈。我听道了大厅里钟表的嘀答声甚至还有父亲的呼吸声。门再次打开时,母亲回来了。我听到一只狮子的吼叫:“你滚,你滚!”接下来是教案摔在地上的声音。门又开了,父亲逃走了。我打开门看见母亲蹲在地上哭了,哭得很难看。
“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呢?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母亲站起来冲出了房门。父亲很爱我们的家,而我的母亲也深爱着他,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以后的几个星期,没有父亲的一点音讯。父亲象一条小船放入大海,消失的无阴无踪。
两个月后,在我家信筒里收到一封信,看着字迹,我知道,它是我的父亲写的。我拿着字条既惊喜,又害怕,我觉得象进入了小说里。小纸船又会到了我们的实现,但母亲有没有勇气把他拣起来呢?母亲看信时嘴角不自主的抖动。字条是这样写的
“美子,男人都有做错的时候,这次我真的错了,你若原谅我,请在咱家的阳台上系一根红丝带,你若不凉解我,我会从此消失。”
看完字条,母亲从衣柜的底层找出一件衣服,鲜红的上衣。我没来的及阻止她,上衣在母亲手里变成了红色的丝绢。
红色丝绢爬满了正个窗户。接下来只有默默地等待,很漫长。
门铃响了,我和母亲迅速跑过去,打开门,进来的是王阿姨。她肿的双眼象两棵核桃。一进门就抱住我的母亲哭个不停,咒骂她的男人马叔。什么难听的词都骂光了,最后她抱住我母亲哭个不停说:“男人我是看透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她走门口时又回头对我妈说啊:“美子,给咱们女人争口气,不能让男人把咱们当猴耍,我是给女人丢尽脸了,你可要争回咱女人的面子呀!”说完,开门走了。
就在此时,门铃又响起了,母亲显然很慌乱。
母亲回头,望着窗户,那里满窗的红色丝带正迎风飘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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