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波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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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梦小说2025-11-03 06:19:08
镜头一似乎睡了很久,眼睛眯开一条缝,依稀的曙光从空隙中钻进视网膜。伸出手触摸微亮的光线,却落了空。渐强的光线刹那间洞穿胸膛,毫无反抗之力,我瞠目结舌得望着刺眼的日光。忘记了,我是黑暗的夜晚。悄悄潜入作
镜头一
似乎睡了很久,眼睛眯开一条缝,依稀的曙光从空隙中钻进视网膜。伸出手触摸微亮的光线,却落了空。渐强的光线刹那间洞穿胸膛,毫无反抗之力,我瞠目结舌得望着刺眼的日光。忘记了,我是黑暗的夜晚。
悄悄潜入作家的密室。他一动不动伏在木桌上,全然没有察觉到我注视的目光,散开的心疼的眼神没有任何意义的铺在他消瘦的身体表面。漆黑的方屋因为我的到来变得更加黑,想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又害怕冰冷的身体惊醒熟睡的思想。给不了他温暖,不由缩在墙角,挤成一团。
离开之前,作家一直在努力构思该让哪个配角先死,还是直接描绘一幅主角死的场景而充分利用配角侧面勾勒主角形象。
到底该怎么办?他抱着脑袋愤怒吼着。暴戾的情绪下,他温柔转动音乐盒,马上传来诡异的童音,该把你用什么材料做成人偶,才会从柔弱蜕变成坚韧呢,金刚石,金刚石,金刚石!
他聆听着不断重复的童音,微薄的亮光中显露出那张因笑而变得扭曲的脸。他望向我,生硬凝结住笑脸,似乎在等待我的答案。阴霾反噬着我的身体,刹那觉错觉他能看得见我,事实上,黑暗中他什么也瞧不见,即使我暴露自己。
不会善待任何人,他的残忍在人物角色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甚至不会对自己施加丁点心疼。
桌旁搁置着一盆贯众,喜阴暗的蕨类植物。他时刻提醒自己割开手腕的静脉给贯众补足水分。好几次昏厥,又挣扎着从死亡边缘攫取生命,理由只是小说中的人物还没死而且不能让贯众孤单。荒谬的,一次醒来,竟然狠狠咬着贯众的叶片,咬断,嚼碎吞了进去。
我抚摸着他华美的伤口,堵着血流不止的位置!他还不能死,因为叫符音的男孩还暂时活在小说里,那个他倾注了部分灵魂了角色,我要救活他,看着他塑造的人物怎么毁灭在他的笔下。
没有白天与黑夜,没有现实与虚拟,一切的反派融洽存活在一个容器里,等待着同时刻的灭亡。

镜头二
纣远端坐在电脑桌前,右手发着抖点击亲自录下的一秒音频,一声惊恐至变形的‘啊’,就这么一直一直响在他的耳边。那是好友符音最后留在世上的声音。
一天前,符音敲了敲木门,沉闷的咚咚声还没有完全断绝,就从门缝里清楚瞧见他的半张笑逐颜开的脸,真像被切开了,一分为二。如果只剩下这半笑脸,多么想嫁接上另一半你的忧郁的脸。
纣远假装烦躁回头瞟了一眼,就专心翻腾一叠血腥的照片,思考哪种最能印衬非主流堕落这一主题。这次的摄影大赛花了他不少功夫。符音曾打趣取笑他,要是你有我一半乐观,你也不必搭上摄影这活;要我有你一半悲观,你也不必这么愁蹙,我给你当模特,绝对能出来优秀的作品。
还没搞定参赛作品?符音进门后,跟着翻着那叠照片,又抽起其中一张,仔细端详着,半响后,才重新开口说,这张意境不错!
纣远直接用两根手指头夹了过去,瞄了一眼扔在照片堆里,忽的又拾起,注视着不说话。
是一张黑色主打的图片,漆黑的面板上投射着一亮点,似乎从很远的地方投来,形成一小块微弱的光亮,模糊轮廓的手腕口子滴着一串血,明明是静止的,却仿佛血流随时会加粗。地板的血迹比亮点更加刺眼。
符音抢过图片,顺手塞在那堆混杂错乱的照片里。安慰对方道,别牵扯到回忆那玩意,跟自残无异,你已经够狼狈的了。
璇娣,这个女人其实你也没有忘记,不是么?纣远抬眼眼眸,直视着他,似乎戒告对方不必欺骗。图片中那双滴着血的手的主人就是璇娣。
符音不合时宜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保持着笑容说,抛开这些,陪你一起创作出让你满意的作品。
别转移话题!纣远冷然怒视,符音像嚼了一块刚从冰箱拿出的冰块一样感到凉。
怎么会记得她。口吃着回答。
撒谎!Cheater!纣远的严肃让他倒吸一口气,同时消化着前一刻的冰凉。
怎么会不记得她!符音靠着床沿坐下,白皙的脸上晕开一层红圈,附加难见的忧虑。
为什么残忍到忽略她的感情,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活着的你,竟然没有一点悔意,依旧端着这么乐观潇洒的态度!纣远埋下头,浸染着错综复杂的情绪,你怎么可以做到这点!
两人沉默了很久,不知觉间天也跟着黑了。一只飞鸟停歇在窗口,啄了一口玻璃,朝几张望一圈,发出一声委屈的咕的声音,倏地飞起,像受了惊吓离开,头也没回,直冲上天。
真是死了也不给活着的人清净,前几辈子肯定欠了她还不清的债,让我们受这种折磨,甩不掉记忆这祸害!符音感慨着,别有深意望着同伴,又绽开标志性的笑容,已经不能象征心情状况的笑容,他说,还记得么,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永远不会有过一天不想我的日子,即便那不是爱!总有一天你会带着悔恨来找我!
各怀心事品味着这句故去的女人留下的话。

镜头三
作家似乎是累了。使劲眨了眨浮肿的眼睛,伸了个懒腰,继续文学创作。
我从后面抱住他,用我自然的漆黑的身体,紧紧抱着他,只是希望他不是处死那个为爱而疯狂的少女,璇娣。
他转移开视线,礼貌的忘了眼墙角的黑暗。又紧张的四处瞻顾,是留恋着祭奠还是憎恶着渴望悲剧不要重现?他笑了,自语自语道,突然觉得暖起来,似乎闻到血的味道,几滴笔墨就可以让她从此彻底消失,除非出现在他人的记忆里。
他开始动笔了,唰唰的流畅的摩擦声音,会被转置成怎样的悲歌?
不是说爱就会得到,不是说不爱就得不到。爱与不爱,终究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这么写着。
你撒谎!我对他狂吼,只要你的一个意念,剧情就会改变!可是,他是听不到的,我知道,徒劳还是这么对他吼叫着。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右方,继续在笔记上写着什么。我也安静下来,静静看着,毕竟,不需要任何感情。
接到璇娣电话的时候,符音正在收拾行李,机票与护照塞到小包的外兜。他的父亲催着他回美国学习金融,以便今后有能力接任他的位置。可能去了后就不会再回来。
她说,满是凄惨的语气,不许你走,要走也要带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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